53.合宿的第一夜

    “纱夜？醒醒啦你快看——”

    一罐冰镇后的白桃汽水贴在侧颊，凉爽的水珠让纱夜瞬间睁开了眼睛。

    性能优良的大巴在山中行驶也相当平缓，她靠在桃井身上睡了大半程，梦中松软的枕头其实是同龄少女大方地让她枕在了胸前。

    “我太失礼了……”她窘迫地弹起身。

    篮球部经理开朗一挥手：“你很轻的啦。昨晚太兴奋了，没睡好？”

    浓绿山风自车窗缝隙灌入，雪色的小瀑布隐约在森林间一闪即逝。假日里载着帝光篮球部部员的巴士正在悠哉地爬坡。纱夜含糊地将她的问题应付过去。

    何止没睡好。持续整夜的噩梦让人无力回想。梦境的主人直至最后也没有出现，只有下体深深含入的按摩棒被操纵着以各种频率震动，提醒另一人不容忽视的存在。

    上课、被点名回答问题、午餐和不允许请假的社团活动，没有安排体育课真该感谢对方的慈悲。

    纱夜煎熬着度过了一整天，直到摇摇晃晃，夹着腿上了回家的电车，才被温柔有礼的执事君、从未如此动听的闹钟叫醒。

    向来拥挤的电车零零落落只坐了几个人，空出的座位她不敢去坐，生怕那两根漆黑的粗大东西会再度直直捅向湿热抽搐的软肉里。只好疲倦地揪着吊环。两瓣花唇绷紧贴在橡胶表面，她离校前去洗手间看了一下，已经红肿得不像样，鲜嫩的软肉翻出外侧，跟着震动一颤一颤。她连碰都不敢碰一下，急匆匆放下裙子离开了。

    身体习惯了被撑开的感觉，前后的按摩棒变成小穴的一部分般自然地深深嵌入。醒来后，空虚的甬道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两下。

    理所当然，夏季薄被下的腿根处一片湿黏滑腻。

    她红着脸催促执事君先出去。

    事实上，她今早爬下床时差点连路都走不稳。梦境里实在真实得可怕。

    幸好执事君前天晚上就贴心准备好合宿需要的东西，这才不至于迟到。

    合宿的话，她可能会与篮球部同为女生的桃井住在一起。夜间如果她梦里叫喊出声，或是有什么异状被发现……

    纱夜头痛不已。拉开汽水喝了一大口。

    前后两辆巴士从夹在森林中的山路开出，面前是开阔的空地。纱夜和其他人一起取了行李下车。早就换上球衣的篮球部一军、二军与后勤成员们打闹着走在前面，桃井被人叫走，纱夜拖着行李箱，手下的重量突然一轻。

    “黄濑同学……？你刚才不是在前面吗？”

    “那当然是看到小纱夜摇摇晃晃的样子，不可能放之不管啊。”天然发光体般的金发少年轻松地抄起她的行李，并肩走在身边，柠檬般的清爽气息夹在山风中拂过。

    他身上有着少年偶像奇妙的亲和力，即使转校后除了点头见面没多少交集，被同龄男生如此亲昵称呼也自然而然。对着这样明朗灿亮，电力十足的笑容，任谁心中也生不出抵触来。

    能这样和他走在一起，都会被无数粉丝羡慕吧。

    黄濑亲切礼貌又直爽，很容易就找到话匣子愉快地聊了起来。纱夜自从来到这个世界，只有黑子和桃井算是朋友，聊天的机会也很少，一路走来竟然出人意料地畅快，心中的压力似乎暂时都放松了不少。

    “黄濑君真是最好的聊天对象。”她由衷说，“不管听你说话还是向你倾诉，都非常轻松有趣。”

    “说真的吗？”黄濑拎着箱子跟她上楼，像小动物一样垂着毛乖乖等她拿钥匙开门，“那小纱夜以后无聊可以经常找我玩啊。”

    纱夜没有回答，在地上摊开手提箱，递出一个方形的纸盒：“这是给乐于助人者的谢礼。”

    盒子里是色彩柔和甜蜜的马卡龙，盖子掀开一道缝，杏仁与奶油轻飘飘的香气就充盈着逸出。

    “早上刚做好的，想在车上吃结果不留神睡着了。”

    那双金眸更加闪亮，长睫下仿佛颤动的是星光，从点心移向了她。

    “厉害，好强……！小纱夜自己做的？”

    “是我的家人，这方面我不是很拿手——”

    风吹开遮光帘，角度正好的阳光像蘸上水彩的画笔，涂抹出明朗精致的额唇眉梢，颜料中掺入金箔，因此他走到哪里都在发光，是天然的人群焦点。

    ——“任务”、“攻略对象”这样的词汇又出现在世界的每个角落。

    “虽然还是初学者，黄濑君好奇的话，下回我自己做给你吧。虽然大概没法和你之前收到的相比，请千万不要嫌弃得太明显。”

    啊啊，她还是说出来了，这样的话……对不起。

    “那一言为定了！”黄濑欣然应下。

    楼下已经传来热身运动的声音，黄濑匆忙离开了。纱夜在浓重的自厌情绪中沉浸一小会，草率整理好东西，也跟着下楼了。

    幸好空房间够多，桃井住在她旁边。别墅的室内室外都有运动场地，嘈杂的跑步踏足与拍球“砰砰”声中，桃井正举笔记写着什么，差点撞上面前的立柱。

    纱夜及时出声提醒。她自己则开始做分发矿泉水、拧毛巾一类的杂务。这时大片的乌云在天空中逐渐聚拢，晚餐时下起了声势浩大的暴雨。

    因为人数不少，还大多是长身体中，运动后正能吃的青春期少年，晚餐像是大型自助餐会现场，大家倒是都挺开心。

    “夏天就是这样，大雨来得急，走的只会更快。”桃井舀起一勺汤，咬掉半个还有些烫的肉丸，含含糊糊说，“明天就开始室外练习了，唔，计划得今晚回去修改一下才行……”

    夏日骤降的急雨通常不会超过半小时，但这场下得比预料中久。直到入睡十分，雨珠敲击地面和房屋的声响依然不绝于耳，有人开玩笑说今晚用不上睡前白噪音了。

    纱夜和隔壁的桃井道了晚安，洗漱完毕穿着浴袍，刚关掉灯就听到雨中隐隐的雷声，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
    她光着脚去拉开窗帘，闪电只劈落在视线的尽头，短暂照亮那些连绵的丘陵，而近处簇拥着别墅这片空地的群山则全然淹没在黑暗中。风雨交加，恍惚中仿佛正身处于漆黑大海上飘摇的一座船上。

    她猛地摇摇头，把骤然浮起的胡思乱想晃掉。转身躺回床上，被褥清洁又柔软，显然是新晒过，躺在其中很舒服。

    ——合宿，只是这几天，很快就会结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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