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节

    不出意料的，万嘉誉又进了医院，一身深浅不一的痕迹，肛口撕裂严重，医生见了都忍不住瞪方令几眼，方令难得好脾气的没计较，还耐心的记住了注意事项，忙前忙后的照顾人。

    万嘉誉醒来后就直哭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，把脑袋埋在被子里不肯见人，方令好声好气的哄了几天都没哄好，气的直接把人压在床上作势要脱万嘉誉衣服，万嘉誉才惶惶的停住了抽泣，却还是不肯见人，方令也由着他。

    在医院呆了几天后万嘉誉就想出院，他不喜欢医院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，更大一部分原因是觉得羞耻，上个厕所都偷偷摸摸的。

    方令不同意，强制的把人按在病床上，又怕把人吓坏，扯了扯嘴角，装出一副温柔体贴的造作模样，学着电视剧里爱妻如命丈夫的语气哄他，却把万嘉誉惊愕的不敢再提。

    万嘉誉一直觉得方令有病，间歇性狂躁症，精神分裂症，最近还有冲动型人格障碍。病的最严重的一次是方令半夜喝酒回来，浑身臭烘烘的搂着他睡觉，他不适的推了推方令，本没有多大的事情，方令硬是在凌晨两三点，把睡梦中的他从床上拖下来，狠狠的甩了几巴掌，甩完后自己还不可置信的盯着万嘉誉看。

    最后是万嘉誉的脸高高撅起肿了几天，每天戴着口罩去上课，口罩粗糙的内面磨的他面颊发疼，他委屈的厉害，也有点心理阴影，整宿整宿的睡不好觉，方令还跟个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。

    万嘉誉住院的这几天是方令给请的假，用的借口是摔伤了腿，万嘉誉身边的朋友们急的要命，尤其是沈铮，每天都在问他伤好的怎么样了，什么时候才能回来。

    万嘉誉心里暖烘烘的，一一道了谢，然后回沈铮的消息:伤好的差不多了，我过几天就能回来啦，刘教授的课我没去，最近可能又要麻烦你给我补课了。后面还加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。

    沈铮的消息回的很快，是一个大大的OK，似乎是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，又欲盖弥彰的发了一句:也是要报酬的，你得请我吃饭。

    每次万嘉誉请他吃饭都是沈铮花的钱，还美名其曰让万嘉誉下次再请回来，然后不停的循环。

    万嘉誉知道在请吃饭这件事上感谢不了沈铮，就记住了沈铮的生日，看了看日期，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，万嘉誉想了想自己的余额，准备用他这个月的零花钱，给他买份贵重的礼物。

    方令回来的时候万嘉誉已经放下了手机，偏头看着窗外的黄透了的树叶，回想自己这一年来被迫和方令上床，辗转于卧榻和病床，竟是学业也荒废了不少，若是妈妈知道自己这一年来的遭遇，会不会也有一点难受和心疼。

    大抵是万嘉誉寂寞的背影触激到了方令，他竟生出一种万嘉誉将要消失的错觉，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上前将人抱在怀里，那人呆呆的盯着他瞧，万嘉誉五官漂亮精致，眼睛却是含情眼，看谁都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，此时那双眼里倒映着方令的容貌，像是被那人放在了眼里，藏在了心上。

    方令第一次觉得窗外那枯黄的树叶也这么顺眼，还有这十月份有些冷的风吹的人也格外舒服，以及怀里的这个人，软软糯糯的漂亮又爱哭，乖巧还听话，有这人陪着，人生数十载倒也不会觉得平淡无奇，枯燥无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