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荆棘吻玫瑰 第63节

    他从陈屏手上接过精心准备的便当递给她,无论是眼神,还是言语,他都在示弱,“染染,我刚是看见有灰尘掉进去了,所以不想让你吃。”

    这是事实吗?粉饰太平就能够当做无事发生吗?傅染瓷白又清纯的脸上露出冷笑来。

    随后,她抬手将商湛递过来的便当打翻在地。

    西蓝花与新鲜的牛肉块撒在泥面上,紫米饭与土豆牛腩都是她爱吃的。

    傅染有点儿不爽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有些许汤汁正巧沾在她的手心里,连她都没发觉到的地方,商湛却看得真切。

    他像是做错事那般垂眸,他想去牵她的手给她擦拭,可傅染却后退了半步。

    “刚才碰到了手,手疼吗?”商湛的声音里糅杂着歉意,听得她心里莫名难过。

    他做事情不考虑后果和下场,总是肆意妄为做了,然后像只湿漉漉的狗似的来她面前博取同情。

    “想必湛总玩儿也玩够了,像我们这种小成本剧组也没什么有趣儿的地方值得您大驾光临,趁风雪小,湛总可以回去了。”傅染恢复成冷漠疏离的模样来,深情的眼眸里满是薄冰,哪有半点欢喜。

    在众人面前拂他的面子,商湛向来是睚眦必报的,傅染也做好了承受难堪的准备。

    可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却笑得如沐春风,精致清隽的脸上一丝不耐烦都没有,他向来冷冰冰的漆眸里满是柔和。

    他往前走一步,嗓音仍旧哑哑的,“这儿风景美,人更美,我怎么可能会玩够呢?”

    “傅染,你看不出来我在追你吗?我这人头一回追姑娘,有点儿不娴熟,望见谅。”

    上一秒商湛气势嚣张,下一秒商湛在众人的面前低下他高贵的头颅来,他这架势,谁见过?

    连同跟在他身边数年的陈屏都目瞪口呆起来,这跟告白有什么两样?

    作者有话说:

    商敏:我想为我嫂子写买股文!要漂亮湿漉漉可爱的小奶狗!要多金霸道的总裁!要运动系大帅哥!要历史系斯文败类教授!要艺术系忧郁禁欲大帅比!要娱乐圈顶流顶级颜值强制爱的影帝!要……xn

    商湛:闭嘴。

    商湛:给我写 京圈偏执总裁商湛和芭蕾小天鹅傅染的故事。

    商敏:我笔折了,键盘坏了,电脑崩了。

    商湛:只要你写,版权我都包了。

    商敏:我这就肝!

    第62章  热吻

    ◎“商湛,你别在我身上下功夫了。”◎

    商湛这番话简直把傅染给弄郁闷了。

    站在傅染跟前的沈勘倒是将她心里的想法给说出来了。

    只见他轻嗤嘲讽商湛, “哪有你这么追姑娘的?追姑娘首先要让她觉得舒适,要懂得分寸,要尊重他。”

    眼前的男演员比他矮一个头,模样是娱乐圈里常见的小鲜肉, 挑不出毛病, 但很难让人印象深刻。

    瞧着他跟傅染凑那么近, 他就万分不爽。

    “我没追过姑娘,寻常都是姑娘追的我,比起追人的经验, 拒绝别人的经验, 我可能更丰富一些。”商湛阴沉的眼神满是压迫感,他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,那模样像是将他看个透彻。

    而后,他漫不经心哂笑,视线汇聚在他身上的那一刻, 他像是看穿般地直接问, “你不会是对我的女人有意思吧?”

    商湛的这番话令傅染有点儿匪夷所思, 就在他问出口的那一刻沈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情急解释, “你别造谣, 我跟傅染只是同事关系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噢?”得到这个答案商湛很满意,他抿唇浅笑,“那最好是。毕竟傅染就不喜欢粉头白脸手无缚鸡之力靠脸吃饭的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 刺得沈勘顿时捏紧了拳头。

    但眼前男人是投资人,尽管他红了脸, 他也只能死死地克制住。

    “商湛, 你太过分了。”傅染美眸里盛满怒意。

    她气鼓鼓地往停着大巴车的角落里走, 商湛回过神来, 忙不迭跟着。

    他名贵的皮鞋踩在泥泞里,向来洁癖的他毫不顾忌。

    待到傅染走到车门口前,她拦着他面前的路,她指了指不远处的陈屏,“你助理在那里等你,还是说湛总觉得宾利坐得不舒服,要做大巴车呢?”

    “我还没坐过大巴车呢,试试也不错。”商湛露出和缓笑意来。

    傅染无言以对看他,而后她抬眸望了眼正在搬器材的导演,“导演,不相干的人应该不能跟我们同行吧。”

    有点儿为难的导演在看到商湛似笑非笑神情的那秒,他紧了紧喉咙,他忙不迭同商湛招手,“湛总,您请。”

    紧紧咬着唇瓣的傅染:“……”

    坐在大巴车里,纵然她将一堆行李放在身旁座椅上,商湛却万分好脾气地将行李放在腿上,然后,坐在她身边。

    “商湛,你别在我身上下功夫了。”傅染向来直接,说完这句话她将视线落在窗外。

    看着漫山遍野的雪,她回眸,眼神里糅杂着毫无杂质的纯,“你知道我的性格的,敏感又怯懦,但在感情这方面我向来分明,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生意人,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,每一分,每一厘你的精算师团队都会给你算清楚,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。”

    如若商湛没有察觉到她身侧的手掌紧紧地攥着拳,那说不准,他就相信了。

    她神情真的很认真又淡漠,每句话都在深刻地往商湛心里面扎,他忍着强烈的不适,怔怔地看着傅染。

    在寂静的车厢内,他深情着眼地同她讲,“那你为什么要在我消失堕落的时候,找到我呢?”

    因为她害怕又着急,答案在傅染心里昭然欲揭。

    她情难自抑咬了咬唇,脸上的笑云淡风轻的,“我早就已经解释过了,听不听那是你的事。商湛,你总不能够让我从十八岁到二十五岁都栽在你身上吧?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商湛眼眶泛红,他定定地瞧着傅染,那眼神带着点儿恨,“是你没跟我讲初中的时候,救我的人是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救我的人是你,我不知道我们高中的时候同过班,我只记得你问我要花的样子。”商湛眼眶泛红,他坚定地又说了句,“永远都记得。”

    “商湛,我不想在你身上重蹈覆辙了。”傅染眼眶通红,但眼泪却生生地忍住。

    商湛有点儿无措,向来沉稳的他不自然就想抬手给她擦眼泪,但却被她拒绝。

    在僵硬又寂静的气氛下,商湛顺着她的话轻喃,“可我想跟你重蹈覆辙,想跟你白头偕老,子孙绕膝阿。”

    这是原本她的梦想,傅染吸了吸鼻子,重振精神,她瓮声瓮气,“天底下想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,你找别人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么说就没道理了,有谁能比我们染染香啊?”商湛有点儿不要脸的回她。

    委实说不过商湛的傅染:“……我是认真的。”

    稳了稳心神,她斯条慢理撩开自己宽松的阔腿裤来,歪歪扭扭的伤疤像蚯蚓似的遍布在小腿上,更可怖的是大腿处长达十公分的伤疤。

    在看到这一切的时候,商湛眼中浮现不可思议,因为傅染跟她分手之前是没有这些的。

    这些伤疤仿若尖刀一点点地刻在他的心里,他喉咙干燥地问她,“这些,是怎么弄出来的?”

    傅染眼中兜转着泪光,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。她是个手被小狗轻轻蹭破点皮,都会哭着喊妈妈那种小姑娘。

    可打从受伤到现在,她从始至终都是独自消化,然后接受,从来没有主动向别人寻求过慰藉。

    除了,林峥嵘老师和司滢会主动问她恢复情况。

    这种突如其来的关心令傅染鼻酸,她伸手用指腹擦了擦眼尾。

    瞧着他紧张又着急的模样,四目相对时,傅染漫不经心地弯了弯唇,“商湛,在你心里应该是已经有答案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明白地告诉你,请你坚定你心里的答案。”傅染将伤疤遮盖住,眼底的那点仇恨显山露水,“我想将她送进监狱里去,而你站在她那一头。商湛,你让我怎么跟你重蹈覆辙呢?”

    “这些伤疤,告诉我,曾经的我有多愚蠢。”傅染眼神毫无波澜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她用“愚蠢”二字给他们之间的曾经下定义,商湛心如刀绞,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。

    他如坐针毡般地站起,他失魂落魄地看着傅染,喉咙里像是被棉絮堵住,巧舌如簧的舌头像是生了锈。

    跌跌撞撞般失神地从车上下去后,陈屏看着他丢了魂似的模样,他忙不迭过来扶住他。

    下一秒,他狠狠地栽倒在泥地里。

    陈屏将他扶起,还没等陈屏反应过来,他整个人像是绷紧的弦达到最峰值那般晕了过去,任凭陈屏如何呼喊都没用。

    -

    商湛醒来,便发现自己在翡翠公馆里,他坐在院子里怔愣愣地看着墙角边成蔟的白玫瑰。

    看到园艺师在修剪,他不经意喊住他,“为什么要剪掉这些?”

    除了剪掉这些,商湛还发现院子里的白玫瑰也都换成了红色与粉色,他颦眉有点不爽,但没发作。

    这些白玫瑰是他精心让陈屏准备的,因为他知道傅染喜欢。

    “之前傅小姐吩咐我,白玫瑰花期过了就换红玫瑰或者蔷薇吧,她说她喜欢明艳的,后来我给忘记了。”园艺师提了嘴,随后他指了指不远处靠墙的位置,“那片白玫瑰我已经都清除了,打算听傅小姐的话种点……酸橙子树……”

    说实话,做了那么多年的园艺师,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么离谱的要求。

    原本冷情的商湛却被这句话给逗笑了,原来他家小天鹅这么记仇。

    想到小天鹅,商湛不由得想到傅染腿上的伤疤,他的眼神不由得凝重起来,指腹抵在泛疼的太阳穴上。

    园艺师觉得或许她们两人没有商量好,于是又问,“少爷,那一片真的要栽橙子树吗?还是酸的。”

    他是真没见过如此离谱的要求。

    闻言,商湛沉闷地点点头,脸上笑意漾了出来。

    这么说来,是他一直以为傅染喜欢白玫瑰。为什么是白玫瑰呢?因为穆黎扎了束祝福宋栀摘首席荣耀的一捧白玫瑰。

    傅染她说她喜欢,她记了快五年。

    她确实从未说过她喜欢白玫瑰,她的粉丝送来的花大多是粉色的玫瑰,也有红玫瑰,也有香槟玫瑰,但甚少有白玫瑰。

    反观宋栀的化妆间里都是白玫瑰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商湛气闷得有点喘不过来气。

    他不问,她怎么就不说呢?

    穆黎电话打过来时,商湛正在院子里拔玫瑰花的根,他听到穆黎叫苦不迭,“兄弟,我真顶不住了,你什么时候回来啊?我是甲方,但我怎么连指点江山的权利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闻言,商湛蹙眉反问,“你是指在商圈大平层里做溜冰场吗?这种提议,我劝你给你自己的脑子里装个旱冰场。”

    穆黎:“……”

    要不是我投入了精力和资金,你信不信,我马上当甩手掌柜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