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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今最high的一场演出。阿齐在吉他SOLO前甚至把上衣也脱了扔出去,引得台下一阵尖叫。 最后一首,陆屿光唱了枪花的歌。台上的光线很暗,没有人注意他拥有着怎样的表情,就像那年,在黑暗的房间里,他的表情暗淡而又生动,没有人看到。 台下观众意犹未尽地喊安可,声音大地在休息室也听得一清二楚。阿森灭了烟,侧脸询问那个临时贝司手,“怎样,要不要合作段SOLO?”贝司手直视阿森的眼睛,带着毫不退却的倔强,“来啊。”阿森也玩味地笑了,提了鼓棒走出去,他背着贝司跟上。 看着台前弹奏的贝司的那个少年,那个背影,那种眼神,突然觉得,他和阿森好像,就像是同类。 那个少年,他叫林泽宇。 看着前台卖力演奏的两人和台下的欢呼雀跃,阿齐不禁咋舌感叹,“今天真是爽到家了,居然连阿森这家伙都提出再加段SOLO。” 陆屿光没回答,兀地从椅子上抓起一件不知是谁的外套丢给光着上身的阿齐。 确实,以前还没有哪次见阿森这个冰山男人那么high过。回想着刚刚的火爆场景—— 如果真的有那样一个偌大的舞台给他们,就好了。 如果,如果可以,真的想就这样一直唱歌了。 表演结束的时候已是凌晨。林泽宇收拾好东西就走,看着他的背影,阿森话到口边的赞扬又咽了下去。 三个人在BellBar要了些酒,准备庆祝一番。 阿齐吞了一口啤酒,酣畅淋漓,“妈的真是好久没有这么爽了。来嘛,为了今晚这么high的演出,干杯——” 啤酒杯碰撞在一起,溅出些零星的酒末子来。 “要说今天那小子,还真不错诶。阿森你也觉得吧?” 一说到他,陆屿光脑海里就立即浮现起那双犀利沉默的眼睛。拉开烟盒,空了。 “还有烟没?” 阿森扔给他一盒三五,陆屿光抽出来一根,掏出那个银色ZIPPO,点燃。深深吸了一口——妈的,有点辛辣。果真还是抽不惯。抽惯了七星,突然改抽三五,喉管辛辣地有点卡。 或许也正因为太习惯,太依赖,所以离不开。 他看了一眼眼前的这只ZIPPO,没有说话。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,他才勉强将自己从臆想中拉出来。 “你那结束了?”电话里那个有些低沉的嗓音问他。 “嗯。” “你在哪?” “还在Bell。” 男人沉默了稍许,“妈的,你最后唱那首歌的时候真辣——”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,带着些许下流意味的低笑。 陆屿光震了震,他不知道男人刚刚躲在哪个角落看他。 男人低声咒骂了一声,老子想死你了,“你现在过来。” 命令式的语气,仿佛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。 “……也好,我有东西还你。”陆屿光扣了电话,把ZIPPO装进裤袋里,“先走一步。” 其实,除了名字、脸庞、身高和体型,别的地方他俩一点都不像。 顾安很温柔,但是那个男人总是很暴躁。 顾安从不骂人,但是那个男人动不动就满嘴粗口。 顾安会弹很好的民谣,但是那个男人对音乐一窍不通。 顾安从不会抽烟,但是那个男人突出的指关节间还有一丝被烟熏黄了的颜色。 眼神,表情,动作,还有细微的感情…… 顾安康,你哪里像他。你那里比得上他。 韶光岛屿 正文 3,4,5 章节字数:6068 更新时间:09-01-17 21:44 3 有些人注定是等待别人的,而有些人注定被人等待。我就是要让你知道,在这个世界上,总有那么一个人,是等着你的。 太阳正烈的时候,阳光照射地头皮都有点发热。夏天还没到,这个城市的鬼天气却已经开始蠢蠢欲动。陆屿光蹲在街对面的便利店前抽烟,脚跟前是零星的烟头。眼神直直地望向对面的理发店。 店面很小,生意倒也还算不错。 隔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和一条街的距离,他注视着里面正在忙碌的男人。宽松的白色短袖T恤,里面还衬着一件黑色的紧身T恤,破烂的牛仔裤。他很高,在人群里一眼能望见。 他很忙,手里的剪刀和护理水不停。也不忘和身前坐着的女孩子谈笑搭话。最后完工的时候,女孩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笑了,他也笑,显得好像还有那么点温柔。 陆屿光撇撇嘴,人模狗样的,还挺能装啊。妈的,怎么不见你对我这样笑过。 顾安康推门出来,看到马路对面的人便咧开嘴笑了。左右看了看,就直穿到马路这面来。陆屿光叼着烟站起来。 “靠,慢死了。” 顾安康伸手抽走他嘴里的烟,兀自抽起来。 “喂,干嘛?” “忽然想抽抽七星啊。”顾安康一边说一边从宽大的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袋什么东西扔给他,“你该吃吃这个。” 一包喉糖。 “靠。”你根本不必这样替我操心。 突然回忆起高中时代,在教学楼顶楼的天台上,他偷偷抽七星,顾安也是这样,劈手抽走他嘴里的烟,然后扔在地上,用脚碾灭。 顾安是好学生,和高中时期就几乎辍学的他不同。 顾安现在在念很好的大学,而他现在,像是在流浪。 就像完全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。 而认识顾安康是在Bell。 那晚的演出,顾安康坐在角落里看着他。结束之后,顾安康走过去请他喝了一杯longisnd,看到男人英俊的,有些熟悉的脸,陆屿光有一瞬的错觉。之后他们去了一家廉价宾馆。 他其实很清醒,也正因如此,他觉得心口很疼。 他觉得很痛,那是他的第一个男人,强烈的不适应携带着盛大的疼痛袭击着他。 他觉得很痛,这个伏在他身上的男人,这个反反复复进入他的男人,不是顾安。